#蝴蝶了一下，一诺妹妹上场#
#陆离（碎碎念）:你喜欢我妹……你喜欢我妹……#
#池震:不，我喜欢你#
【4】
仁爱医院
“妈，你先回去吧，我在这看着一诺。”
盯着输液管的陆母抬起头，脸色苍白，看到陆离，呆滞的双眼中闪烁出星光“他们说，找到适合的配型，下周就能做手术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，医院还能骗人嘛，你就安安心心等着好了。”陆离语气柔和地宽慰着母亲。
看着嘴唇泛紫躺在病床上的女儿，陆母的眼泪刷地一下下来了。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，陆母也清楚可供移植的心脏本来就少，配型适合的更加难找，像他们这样没钱没权的人家，只能等着奇迹的发生。
而当奇迹真的发生了的时候，陆母却感觉不可置信，她恍惚了一整天，直到陆离给了她确切的答案，这才落地。
无法承受的并不是没有希望，而是有了希望却又幻灭。
“那……”陆母想到了什么，嗫啜道“钱……”
心脏移植手术至少要三十万，他们家这几年也算是借遍了亲朋好友才维持住了一诺的治疗，现在到哪去找这么多钱。
“没事……”陆离动作顿了一下，扶起陆母推着她向外走去“有好心人给了我们资助，可以等我工作了再还给他。”
“这么好啊！”陆母不疑有他，握着陆离的双手欣喜道“那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赶快回家吧。”陆离不想多说，生怕显露了真实的情绪。
陆母一步三回头“要不还是我留下来吧。”
“我已经请假了，一诺做手术前晚上我都来陪，你好好休息，白天看好她就行了。”陆离语气不容置疑，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“不会影响学习吧……”陆母担心。
“没事的。”把陆母推到了门口，陆离卡住门框“赶快回，再晚没车了。”
陆母走了几步，又回过头小心翼翼道“你……要不要去看一下他，这个消息也该告诉他一下。”
陆离在陆母期盼的注视下，终于点了点头“我会看着办的。”
“哥，我要吃苹果。”听到陆离关上门的声音，躺着装睡的陆一诺立马精神起来，向哥哥控诉道“妈在的时候我都不敢睁开眼睛，要不然她又要说半天。”
陆离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，听着陆一诺絮絮叨叨地讲着今天发生的事。
“对了！我今天去见他了。”陆一诺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。
“你又乱跑，怪不得妈说你。”没有问是谁，也没有问说了些什么，陆离只是淡淡的责备了一句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，原本连着的苹果皮却断了。
“你说他会不会发现？”陆一诺兴致勃勃地支着脑袋思考这件事。
“吃你的苹果吧。”陆离没好气地把削下来的苹果块塞进了陆一诺的嘴里。
陆一诺看见哥哥这个神色，知道他不想讨论这件事。陆离和陆梨，这是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，连陆母都不知道，那个人的名字更是禁忌。
“哥……”陆一诺嚼着嘴里的苹果，含糊不清地说道“手术……要不不做了吧……”
她不是担心手术会失败，她是担心陆离。她知道哥哥为了手术，和那个人做了交易，不知道具体内容，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。看着陆离切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，握着刀脸色阴晴不定，仿佛下一秒就能持刀刺过来。陆一诺先低下了头做委屈状，她哥从小就凶，在家里说一不二，每次跟他意见不统一，总得挨两顿训，陆离训一次，陆母训一次。总之在他们家，陆离永远是对的。
陆离没有发脾气，把手上的苹果削好递了过去“别操心太多。调养好身体，等着做手术就行了，等做完了，和妈出去逛逛，你不早就想出去旅游了吗。”
这……太不正常了。陆一诺嘴里的苹果顿时没有了味道，骂她一顿也好，凶她也罢，这才是平日里兄妹两人交流的正常方式。唯独这种平淡温和的语气，恰能证明，他有事瞒着自己，还是天大的坏事。父亲庭审结果下来的那天，他也是这样跟自己说话的。
“我去打水。”陆离起身向外走，合上的病房门，挡住了身后担忧中夹杂着内疚的目光。靠在门板上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，余光扫到了站在黑暗中的人，手中的暖瓶差点砸到地上。
捏着壶把的手，苍白中爆出青色的经络，骨节分明像是要支棱出来的刺，呼吸节奏明显加快，但双唇仍然紧闭，就像他最后的坚持和倔强，看着眼前人，似有千言万语，最后只问出来一句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我跟着你来的，”池震走出来，站在陆离面前，斟酌半天“从苏荷。”
他本可以说谎的。
在医院楼底下看见跟着上来的，或者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的……
但他有一种预感，如果这一次敷衍过去，可能就止步在这里了。看着陆离惨白的脸色，僵硬的动作，眼中猝然而逝的光芒，池震心疼但不后悔。
他知道了。
陆离靠在门板上，尽最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让它不至于滑落。他想云淡风轻地回答一声“哦”，或者跟往常一样冷淡地说一句“与你无关”，然后擦肩而过，他们本就是不相关的人，没有义务向对方解释什么。
但在对上池震双眸的时候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他从未见过那样的自己，脆弱绝望，用仅有的自尊拼命掩饰，只是无用功。
什么时候这么在意眼前这个人的？
陆离闭上眼，不想看见狼狈的自己，嘴角无力地向上提了提。哪怕脾气再好的人，在知道自己喜欢的异性，其实是同性的时候，也会错愕吧，也会生气吧，也会厌恶吧。
他会说些什么？质问、责骂、失望……不过是一个穿女装的变态，欺骗了他的感情，还看着他像傻子一样蹦哒了那么久，喜欢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。
再也不见就好了，对就是这样！陆离浑身轻颤，等着对面人说出刻薄的字眼，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，最后老死不相往来。他不能先开口，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解释，会说出自己的软弱，只能寄希望于对面这个人，带着最卑微的请求。
请你说讨厌我。
请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。
然而池震只是接过陆离手中摇摇欲坠的暖壶“要打水吗？一起去。”
陆离略有惊慌地睁开眼，看着池震跟平常没有差的脸“你……不问吗？”
怎么可能不想问！池震握紧手，感受到掌心一阵刺痛，为什么要假扮女生？为什么要用陆梨的名字？为什么要去酒吧夜店踢场？他现在满脑袋都是疑惑，各种想法猜测在来回打转，想得都快要疯了。他想使劲抱住陆离，告诉他我们是朋友、是兄弟、是……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，我们一起面对，你要相信我！
他可以确定，他喜欢这个人，不管他是陆离还是陆梨。但他无法确定陆离的想法。
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，展示出自己的无害，把自己一点一点挤进陆离的世界。
他低头，对上陆离的眼睛笑了笑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。”
像是回归安全区的幼兽，被安抚了的陆离收起了浑身的刺与戒备“她是我妹妹，叫陆一诺。”
“那陆梨？”幸福来的太突然，池震没有想到陆离愿意说些什么，有些恍惚地下意识问道。
“那是为了方便取的假名。”陆离的目光转冷“她有先天性心脏病，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我在用，一诺才是她的名字。”
为了方便……怕叫错，怕说错，怕反应不过来，如果是同音字那就好很多。陆离不想说他为什么借用他妹妹的身份，也不能说，话里话外说的全都是一诺，毕竟这个人喜欢的是他妹妹不是吗？陆离垂眸，说着不相干的话，忽略心底淡淡的苦涩，这样……就很好……
听出了陆离的言外之意，池震叹了口气，伸手把陆离压在了门上，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，递到这个不想面对现实的胆小鬼面前让他看“虽然现在有点震惊，有点难过，有点生气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，但我清楚，我喜欢的人……是你。”
TBC
没有存稿的我是鸽子本鸽了
不过还是要夸一下记得更新的自己
这章算是过渡吧……
两个胆小鬼小心翼翼试探想要进入彼此的世界
可能还有两章就完了吧
毕竟没有大纲，结局也没想好……
放飞到什么地步随缘吧(◦˙▽˙◦)